被磨破又结了痂的粗糙十指,好几日没洗的头发根本梳不顺,衣物虽能蔽体,却也只是粗麻所制,可想而知穿在身上有多不舒服。
曾经的元拂儿何等娇贵,更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那些虚荣。哪怕她被关在呈祥殿里如疯妇般被人耻笑,也要高高扬着下巴。
可她终究也只是个弱女子,心高气傲敌不过苦不堪言的劳役,近乎癫狂的执拗也被没有尽头的折辱消磨殆尽。每日麻木地拖着木石行走,只字不发,却也不拒绝李公子递来的饭菜。
在困顿面前,她不再死撑面子了,不管是谁,只要给她递一块饼一口水,她都会接的。
李公子虽心疼,却也暗自满足她对自己的亲近。他小心地蹲下来,替她理了下脏污的鬓发,“你先吃,这些我帮你。”
噎下一大口青菜的元拂儿此时终于开口,抬眼望着她,满目的空洞和黯淡,“你别对我这么好了,我是罪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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